- 权当自己是块海绵,至于保存什么抛弃什么,日后在定不迟。村上春树
- 天吾天生就是做这种事的专家,像空中盘旋着寻找猎物的鹰隼一样集中精力,像运送水桶的牲畜一样坚韧,绝对忠实于游戏规则。村上春树
- 为什么不喜欢照片上自己的脸,是因为面对照相机那一瞬间,脸就几乎条件反射地变得硬邦邦的。“好了,放松,笑一笑!”可我紧张得更加往双肩用力,笑容成了死后僵挺的彩排表情。村上春树
- 但以凡庸的概论言之,我们不健全的人生,甚至浪费也是多少需要的。若将所有的浪费从人生中一笔勾销,连不健全都无从谈起。村上春树
- 较之踏入现实社会在集体中行动,还是留在需要系统性处理知识的技能和相对注重个人才学的天地里与自己更为适合。村上春树
- 较之把自由本身搞到手,把自由的象征搞到手恐怕更为幸福。或许世上几乎所有人都不追求什么自由,不过自以为追求罢了。一切都是幻想。假如真给予自由,人们十有八九不知所措。这点记住好了:人们实际上喜欢不自由。村上春树
- 身处周遭如一口深井,我不知道黑洞洞的井底通向哪里,只知道前方的征途是星辰和太阳;我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远,只知道我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村上春树
- 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正在写一个虚假的本质。不过,若想写虚假的本质就像与谁到月亮后面约会一样,黑洞洞的,没有任何标记可以识别,而且大而无边。村上春树
- 不过,拧发条鸟,人生在根本上或许就是那样的吧——大家都被关进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吃的喝的都被没收了,慢慢地,渐渐地死去,一点一点地。村上春树
- 从檐廊下到院子。四下望去,端的是不折不扣的夏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完完全全的夏天。太阳的光线,天空的色调,风的气息,云的形状,蝉的鸣声,一切一切无不在宣告货真价实的美好夏日的光临。村上春树
- 你是回来在楼上房间吗。村上春树
- 港口灯火随之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了。刚才还就在我们身边的男男女女的种种营生,已被吸入无名光链之中。边夜景给人的印象很深,真想拿剪刀剪下,用图钉按在记忆的墙壁上。村上春树
- 好长时间没有得到加纳马耳他的消息了。她也好像从我的世界里利利索索地消失了。我觉得人们正一个接一个地从我所属的世界边缘跌落下去。大家都径直朝着那边走去,走去,骤然消失不见。大概那边什么地方有类似世界边缘什么的吧。村上春树
- 即使我的消失不足以使任何人悲伤,不能给任何人心里带来空白,或者不为任何人所注意,那也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委实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现在我几乎不再具有失去的东西,而我体内仍有所失之物的一缕残照如沉渣一般剩留下来,而且是他使我存活至今。村上春树
- 既像是个地地道道的正经人,又像是个不着边际的荒诞派。村上春树
-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村上春树
- 别用脑袋这个那个考虑那么多,也用不着看说明书,跟价格更没关系。多数人以为年头越多约好和,但并非那样。既有岁月使之得到的,又有岁月使之失却的。蒸发有其增加的东西,也有减少的东西。终究不过是个性差异而已。村上春树
- 我和堇共同拥有的世界显得寒伧凄凉、半死不活、零乱不堪。我们两人都不具有像样的智慧,又没有加以弥补的本领,没有指望得上的靠山。我们无限地接近于零,我们这一存在微不足道,不过从一个“无”被冲往下一个“无”罢了。村上春树
- 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牧野听想听的音乐,读想读的书,就像干燥的地面吸吮雨水一样,很自然的,他也吻吮着寂寥和沉默,他无数遍放着arttatum的钢琴独奏,那个音调和他现在的心情极为相契。村上春树
- 这乃是浅薄的可怖的不可一世的哲学,其视野中不存在真正从根本上支撑这个社会的无名众生,缺乏对于人的内心世界、人生意义的省察,缺乏想象力,缺乏怀疑的目光。然而比人由衷地相信自己正确,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他的信念。村上春树